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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沈听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一圈,发现红豆底下竟然还藏着燕窝, 顿时更哭笑不得:“你有本事再藏点儿千年人参啊什么的, 把我前二十年没补的都一起给补齐了。”话音刚落, 他在燕窝底下软烂的薏米中看到了数片深埋在碗底的参片。
  沈听:……
  楚淮南恨不得端着碗往他嘴里塞东西, 这个时候,才总算有点儿理解赵婶平时挖空心思, 变着法地想给他食补的心情了。
  在林霍的葬礼上, 为了向宋家的各路亲朋示弱,沈听一直坐着轮椅,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暂时行动不便。
  这是麻药和鲁酸萘混用的后遗症。医生说在至少三四天的时间里,他都无法正常协调腰部以下的肢体动作。
  硬着头皮“甜完嘴”, 沈听说:“我想洗个澡。”
  楚淮南伸手来抱他, 被他推开了。那碗红豆沙, 果然着补,补血补得连耳根都通红。
  楚淮南知道沈听当着旁人的面不太好意思,于是缩回手,转而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,心想:还是当宋辞的时候乖一点儿,至少肯给抱。
  这个澡洗得十分费劲。沈听行动不便,想一个人完成是不可能的。楚淮南拿着浴巾站在浴缸边,灼热的视线烫得他连动都不敢动。
  资本家居高临下,浴缸瓷白的围边根本挡不住有意往里瞧的目光,沈听只能垂着眼,当做看不见。修长的腿蜷缩在冒着雾气的热水里,楚淮南问他:“水温合适吗?烫不烫?”
  烫?当然不烫。在胸口热得怦怦直跳的一颗心,才叫烫呢。
  楚淮南把毛巾浸湿了给他擦背,手指有意识地避过脖子上埋管的伤口和已经看不出来的针孔。
  两人都陷入沉默,只有偶尔响起的水声。
  沈听低着头故意找话题:“挺熟练的啊,以前照顾过谁?”
  楚淮南用湿漉漉的手摸他的头发,把蓬软的发顶也带得湿了,发尖凝着水珠衬得沈听格外显出一股清爽的少年气。
  “这算是翻旧账?”楚淮南笑着揉他的后脑勺:“怎么,还吃醋啦?”
  “谁吃醋啊?”沈听转头瞪他,动作过大,楚淮南闪避不及,唇瓣擦着没来得及缩回的手臂扫过去,蜻蜓点水般激起一波按捺不住涟漪般的痒。
  楚淮南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,像被人侵略了领地的豹,犹豫着要不要暂且放过这只可爱又迷人的猎物。
  沈听抬头用汪着水汽的眼睛的和他对望。楚淮南竭力抑制着低头去吻的冲动,直到对方不知死活地叫他的名字。
  “楚淮南……”
  他低头吻住眼前因失血而颜色浅淡的嘴唇,哪怕泡着热汤,沈听的体温仍然偏低。
  楚淮南顿时有点儿恨自己,没事钻什么牛角尖呢?什么未来不未来的,他差一点儿保不住当下。
  作为企业家他从小便被要求要高瞻远瞩,人家走一步看两步,他走一步恨不得要看十步。
  感情上也是一样,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投入地去考虑过任何一段感情。但正是因为认真,所以才总想要一个确定性很高的未来。
  每个擅长开拓的企业家,往往也都是没有安全感的野心家。而他因为太想要把有关沈听的未来牢牢抓在手里,所以面对总退缩、遮掩的沈听,他有点怕了。
  楚淮南出身好,自身条件也极其优越。哪怕是在同个圈层中,也一向只有他挑别人的份。
  可沈听是不同的。
  他眼里只有他的工作,他的任务。
  他对他的远南,以及他身后所对标的一切资本都没有兴趣。因此,未来如果他要离开,楚淮南没有把握还能靠什么来留住他。
  外头有多少人处心积虑地想进楚家的门,可楚淮南知道,楚太太的名头哪怕有人跪着进恭,沈听也未必肯要。
  喜欢上这么一个棘手的沈警督,也实在是他的造化。
  接吻花了点时间,沈听泡得时间久了,连脖子都红。楚淮南弯腰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,还特别君子地帮他裹了条浴巾。
  到了床上帮忙解浴巾的手却不太老实,按着背脊和腰臀的连接处轻轻地摩挲,美名其曰是活血化瘀,帮助下肢血液流动,好让他尽早恢复正常。
  沈听被他摸得直躲,无奈下半身行动不便,只好背过手推他:“别动!还让不让人睡了?”
  楚淮南眸色一暗,笑道:“不动怎么睡?”
  这个可恶的王八蛋,居然挑这个时候开黄腔!
  沈听不甘示弱,拿眼尾扫了他一眼,“你去照照镜子,你长这样,凭什么你动!”
  楚淮南欣然:“那以后你动,你自己动。”
  论耍流氓,就算是宋辞也不是楚淮南的对手。要没点真本事,这些年他也不可能把董事会的那帮老狐狸们治得服服帖帖。
  用王晓君的话来说,放眼全国也找不到其他能和我们董事长相提并论的青年才俊。我们董事长既是君子也不怕小人,是个能文能武的“全能型人才”。
  现在,这位全能型人才把十八般武艺,都用在了暂时“半身不遂”的沈警督身上。
  贴着耳廓的嘴唇呼着热气,痒嗖嗖地说:“我担心你站不起来,所以帮你试试。”
  这话一语双关,往前再推四十年,都够格流氓罪直接枪毙了。沈听自认吃了出生晚的亏,这个程度的耍流氓,现在好像都算不上流氓。
  更流氓的还在后头,那只为非作歹的手,轻车熟路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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