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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父亲陆钧上将,就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。在晨曦星, 将军为了不令自己因长时间未从事社会性活动,丧失语言沟通能力,经常单方面跟我聊天。
  聊天内容中提到, 陆钧将军在就任联盟少将时,需要上台讲话, 他上台时, 虽然脸色正常,神情坚毅, 但其实脖子都红了。我离开晨曦星后, 找了相关影像,发现将军说的是事实。”
  祈言靠在枕面上, 想起天穹之钻广场上陆钧将军的雕塑,以及面对游吟诗人的“传道”时,陆封寒说的那句:“但凡陆钧那艘星舰的防护水准跟现在的持平, 反叛军那一炮,就轰不死他。”
  破军:“将军还说,自己装腔作势这一套,就是跟他爸学的。”
  祈言眼里闪过笑意。
  他忽地好奇:“将军有提起过我吗?”
  他有点想知道,在陆封寒的描述里自己是什么模样。
  “没有,将军曾问我想不想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,我很想知道,不过将军不告诉我。”破军再次分析,“我认为,这是出于生物占有欲这种心理现象。”
  明明是在说陆封寒的事,祈言却觉得自己的耳根微热。
  拉了拉被子,想,这样的情绪,应该就是破军刚刚说的——害羞?
  有些睡不着,祈言调出个人终端的虚拟屏,又将“蜃楼”的数据梳理了一遍,最后打开白塔内网,将这个项目的状态修改为完成。
  揉揉干涩的眼睛,再看时间,已经凌晨三点半了。
  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逐渐减药,祈言心底里透出一股冷意,怎么也暖不了,翻来覆去间,还有些焦躁和不安。
  睁着的眼睛里没什么睡意,他迟疑地问:“将军睡了吗?”
  “将军已入睡一小时三十五分钟。”
  祈言听完,想,自己现在过去,动静轻一点,只占一点点位置的话,应该不会把陆封寒吵醒吧?
  两分钟后,陆封寒房间的门静静滑开,因为有破军在控制速度,一点多余的动静也没有。
  祈言的新拖鞋是软底,走起路来听不见脚步声。
  为了方便祈言,破军还开了灯——光线最黯淡的档位,绝不会将人吵醒那种。
  站在床尾观察了一下,祈言蹑手蹑脚地将自己的枕头放到床边,铺好薄被,躺了上去。
  灯光随之熄灭,密闭的空间内,空气静谧。
  祈言通过个人终端打字跟破军说话:“谢谢你的配合。”
  “不客气。”
  只打了几个字,祈言眼皮就有些发沉了。
  陆封寒像冰天雪地中的一处热源,只需接近,就四肢和暖,再无严寒。
  破军又打出一行文字:“您眉心舒展,情绪突然从焦虑不安变得平稳了。”
  祈言怔神,发现确实和破军说的一样。
  破军:“三分钟时间,您情绪的转变过于快速,像服用了违禁药品。”
  祈言回答:“半个。”
  破军回了一个“?”
  祈言:“半个违禁品。”
  跟破军道了晚安,祈言在陆封寒气息笼罩的范围内,轻缓地吸了吸气,身体蜷缩,闭上了眼。
  他想,确实像……上瘾一样。
  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逻辑。
  原本只准备占据床上一小块地方,可没几分钟,正在祈言将睡未睡时,陆封寒翻了身,手臂搭在他的腰上,一搂,祈言便被抱了过去。
  额头还被陆封寒带着胡渣的下巴蹭了两下。
  祈言猜,应该红了。
  不过不怎么疼。
  确定陆封寒没醒,祈言就着这个姿势,再撑不住,睡了过去。
  陆封寒依照生物钟醒过来。
  睁眼前就发现了不对。
  怀里有人。
  等他睁开眼,就看见祈言碎发凌乱,睫毛垂着,呼吸平缓,明显睡得正好。
  他想按按额角,又担心动作太大将人惊醒,只好安静躺着,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形。
  随后确定,记忆没有出现差错,将祈言送回房间后,他回房处理了一批文件,处理完倒头就睡了。
  那时床上还没有祈言。
  内置联络器中,破军出声:“将军早上好,您又迎来了新的黎明。”
  不等陆封寒发问,破军善解人意地解释:“昨夜凌晨三点三十七分,首席夜袭了您的闺房。”
  陆封寒听明白了。
  祈言昨晚失眠到三点半,睡不着,所以过来找他。
  不过,破军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奇怪措辞?
  将枕边的人仔细打量,又发现祈言额头微红,像被什么蹭过了一般。
  陆封寒控制着动静,小心翼翼起床,赤脚走进卫生间,关好门,确定说话不会吵到祈言了,他才开口:“祈言额头怎么回事?”
  破军:“您用胡渣蹭的。”
  “……”
  陆封寒沉默三秒,命令,“记下来,以后提醒我清理胡渣。”
  破军:“好的,将军。”
  洗完脸,陆封寒一边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渍,一边问:“夜袭和闺房,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词汇?”
  破军老老实实回答:“从我最近看的小说里。”
  陆封寒难得无言,最后敷衍地夸了句:“你爱好还挺广泛。”
  破军将这句话认作夸奖:“谢谢您。”
  作为一个贴心的人工智能,破军又提醒:“将军,今天上午将会和奥丁那边开会,需正式着装。”
  陆封寒不得不在穿上军服后,从衣柜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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